粗着脖子斥骂的官兵状若癫狂。

所有人哆嗦着身子抬起头,地上扭曲的人成了血人,只瞟一眼又慌忙垂下头,胆小的人已经吓哭了。

对这个效果官兵大感满意,蓄着胡须的官兵掂着鞭子敲手心,面上带笑地说:“多看几眼,都长长记性,之后的路上乖顺点,别闹事惹我生气。”

他走到哪儿,那个地方站的人如见鬼煞似的连连后退。

隋家一族的人用余光瞟着走到跟前乍然停脚的官兵,如刀锋般的目光在身上扫过,有人因为心虚太过害怕,手抖腿软着滑跪在地。

“要是活腻了就跟我说一声,何须你们费力费心去找死,我费力送你们一程就是了。”昨夜场面虽乱,但引着狼群跑的人他们还是看得见的,蓄着胡须的官兵用鞭子强硬地抬起为首男人的下巴,问:“我说的你可都听明白了?”

“明白明白。”

“明白就好。”

躺在地上的血人无人收捡,狼肉烤熟了,官兵招呼所有人来吃饭,前一刻他们是索命的屠夫,此时成了和善的伙夫,用挎刀削肉分给每一个人,还叮嘱说吃饱点。

隋玉心里发寒,再一次认识到封建朝代的可怖。

狼肉腥臊,还没入口,熏得眼睛疼的气味就使人作呕,隋玉屏气咬一口,舌尖碰到温热的肉,血肉腥味激得她下意识干呕,肚里没水没食,吐都吐不出来,她又憋又呛,太过用力,眼眶子里泛出热泪。

隋良扔了手上的肉,爬到她背后着急地拍背,受她影响,他也跟着干呕。

“我来。”隋慧走过去扶起隋玉,说:“哥,你去河边打罐水。”

隋文安看向不远处的族人,想到不久前的那场威慑,他提起裂了个角的罐子离开。

“好了,不用拍了。”隋玉拦下隋慧的手,抹去眼泪,说:“饿得太狠了,一吐就止不了。”

上一顿饭还是昨天早上喝的一碗薄粥。

“待会儿再烧罐热水吧,我去找韭菜。”隋灵小声说,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隋玉,“行吗?”

“倒是头一次见你这么低声下气。”隋玉扯了下嘴角。

她这么一说,隋灵就绷不住了,她捂着嘴嗷嗷哭,“三叔、三叔是为了救我们……”

“三叔若不是护着我就不会被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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